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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头林立、城市争先,“智慧”如何从PPT走进城市?

尹莉娜

从2012年底智慧城市被首次写入政府文件,到如今全国有超过700座城市开展相关项目,智慧城市正在逐渐从新概念、PPT走向人们的日常生活。

大到产业园区建设,交通潮汐规划,小到ETC、健康码,都可以成为智慧城市的缩影。近日,京东数科首次对外公布其为南通市政府提供的一揽子智慧城市解决方案,从“一网统管”到“一核两翼”,人们得以窥见科技巨头助力下的智慧城市的最新进展。

一、从万名网格员到城市“操作系统”

南通市域治理现代化指挥中心是京东数科在智能城市业务上的一角。

在这套系统下,每天,南通市都会有4095类数据资源时时产生并更新,日交换数据达到4亿条。而为了获取这些数据,整座城市也被装上了各类“天眼”、传感器,同时整个城市被划分为10143个网格,每个网格都被配备1名网格长,6名兼职网格员,出现问题时,10分钟内网格员即可赶到现场并上传实时情况。

今年9月,根据京东数科发布的招股书,政府及其他客户数字化解决方案所在的创新业务占总营收的比例为5.57%,而在3年前,这一比例才只有0.8%。过去三年,创新业务的收入复合增长达239.05%,尤其是从郑宇所在的智慧城市团队上马后,京东数科在创新业务上的营收从2018年的1.46亿一下子上涨至2019年的8.40亿,十分惹眼。

“现在市面上没有与京东数科类似的业务,我们的整个生态是一个开放底座,上面有政府、企业、居民等三个核心应用,也就是经常对外提到的‘一核两翼’。”京东数科副总裁郑宇对搜狐科技表示,从微软到京东数科,他已经在智慧城市领域从事了14年。2019年,他与邬贺铨院士、李德仁院士一起被评为中国智慧城市十大影响力人物。

换个形象一点的比喻可能更好理解,就像Office、Windows和PC机之间的关系,郑宇对搜狐科技表示:“我们就像是智慧城市的Windows系统,在云的上端,脑的下端,是一套跑在云上的操作系统,同时也可以承载很多具体业务。”

操作系统之上,“一核”是基于政府需求打造,意在提升整座城市的安全和稳定,“两翼”分别聚焦企业和民生,主要目的分别是拉动产业提升和刺激社会消费。而在现阶段,京东数科的主要精力则放在打造更强的“一核”上。

京东数科智慧城市“一核两翼”的整体思路

2月3日,年关刚过,也是疫情最为严峻的时候,整个团队从全国各地赶往南通。“整个机场空空荡荡,飞机上包括我只有2个乘客。”京东数科智能城市部总监郭沐讲道,“当时心里甚至有一点壮烈的情感在。”

但这缕情绪很快就被兴奋和疲惫交替的状态所取代。“我们整个大部队都驻扎在南通,顶层设计和需求调研攻坚的很长一段时间,团队里的人每天都只睡3-4小时,将原本一年半至两年的工期缩短至半年。”

如此大规模的政务系统建设,首先要做的就是数据的整合汇聚。

为了更好地呈现城市动态和细节,京东数科开发了1张总体态势图和16张专题图,让南通的城市管理者能够对城市运行的方方面面实现“一屏统揽”。城市数据包括政务数据、受理数据、前端感知数据和互联网数据四类。其中,政务数据由于分布在不同的系统中,而这些系统建设年代不一、建设方不一、技术路线和数据规范也没有统一标准,为“一网统览”增加了难度。

其次是业务的打通。南通市的指挥中心打造了包含1个市级指挥中心、10个县市区级指挥中心和96个乡镇街道工作站的市、县、乡三级联动指挥体系,同时将业务分为平时协调联动和战时应急指挥两种状态。遇到紧急情况时,市级指挥中心可以直接对一线进行指挥调度。

日常状态下,整个系统中还包括多源事件接报、事件智能合并,历史案例匹配、工单智能分拨、事件全流程实时跟踪、事件办理情况问效等全流程闭环。以事件智能合并为例,目前AI事件合并的准确率已经达84.08%。而在战时状态下,系统支持对区域进行框选,会直观列出框内的各类资源情况。比如在汛期,系统可以汇聚长江沿线、市内河道、闸站视频资源,实时掌握水情状况。

在此基础上,京东数科还针对特殊场景进行创新应用的开发。如对整个城市的危化品进行全流程监管。以往,这个问题是采用“九龙治水”的传统方式,即涉及部门“各管一段”,从生产到运输、销售的6个环节涉及到9个委办局、3个化工园区和18个业务系统数据。

而通过京东数科的改造后,整套系统实现了危化品全息档案平台和危化品全流程监管一张图这两个子系统。上线后,整套系统共发出1817项监测预警。郑宇表示:“这并非面向某个单一部门,而是针对市域治理难题,基于跨部门的多维度数据所建设的创新应用”。

在南通市项目第一期即将交付的那段日子里,整个江南都在连绵梅雨季,只有到了6月19号揭牌仪式当天,少见的出现了蓝天白云好天气,这或许是整个城市拥抱智慧的一种方式。“大家如释重负,感觉对南通政府和对疫情期间整个团队的努力,都给出了很好的交代。”郭沐说道。

二、BATJ们的智慧城市新思路

除了京东数科之外,BAT等各家巨头都在智慧城市建设上有所发力。

“目前市场上主要有三类玩家,第一类是以前传统做系统集成的,就是信息化,但这类企业的最大问题在于不能做信息挖掘,无法将数据中所含有的知识提炼出来;第二类是云服务提供商,有人觉得做智慧城市应用,实际上是卖云,但这类企业不能实际解决政府痛点;最后一类就是京东数科目前在做的,结合全面的业务,做大而全的顶层设计。”郑宇向搜狐科技说道。“同时,智慧城市涉及方方面面,许多搞人工智能的企业都在做定点突破,如旷视在人脸识别上的布局,语音识别之于科大讯飞。”

在第三类玩家中,企业的思路大多是以云为底层,其上分别建立数据中台和业务中台,再此基础上,针对不同部门和业务分别建立展现数据图或业务调度板,最终呈现多终端之上。不过,虽然整体架构类似,但在现阶段几家巨头的视角和发展路径却稍有不同。作为对比,我们不妨拿阿里云提出城市大脑概念来看待两家主要巨头之间的区别。

“京东数科在南通的项目更多是站在城市管理者的角度来去考虑问题的。”郑宇这样介绍整个项目的切入视角。“京东数科在进入第二阶段的时候是B2B2C的模式,通过服务B端进而服务C端,而政府则是不可缺失的B端之一。”

京东智慧城市中“一核”的架构

另外一边,阿里在做智慧城市则首先聚焦C端,从人们感知力更强的、效率提升最容易用数字衡量的交通治理切入。为此,阿里云创始人、阿里技术委员会主席王坚曾跑遍了杭州各个与交通口相关部门,最终才说服萧山交警支队答应做试点,并从不同团队中抽调了十余人进行了2个月的初步探索。

标数据、建模型,整个团队“驻扎”在交警队,利用交通摄像头作为“眼睛”、 信号灯当作指挥交通的“手”, 最终在萧山区市心北路到育才路的试点道路中,车辆通行速度平均提升了3%至5%,在部分路段有11%的提升。

而在提升G端也就是政务效率上,阿里的思路则更多是通过旗下钉钉来承接,如今年9月,拿出上亿补贴提供春雷计划,在全国百个建立数字化县镇。今年9月,32个区县与钉钉进行现场签约加入该计划。

两家公司在建造智慧城市上的思路不同有着浓重的带头人烙印。郑宇与王坚此前均在微软亚洲研究院供职,王坚的研究方向更偏人机交互,与硬件关联更大,而郑宇则将精力更多地放在城市计算上,因此更偏底层的操作系统是他的未来愿景所在。

与京东数科类似,城市大脑也极大地拉动了阿里云的营收。截止目前,城市大脑相继在全球30多座城市引落地,包括杭州、上海、北京、天津、海口、郑州、澳门、马来西亚吉隆坡等地。其中仅海口一项合作,中标金额就高达4.55亿人民币。作为对比,2020财年内(2019年4月至2020年3月底),阿里云总营收为400.16亿元。

阿里城市大脑3.0架构

除了京东和阿里之外,其他互联网巨头也对智慧城市有所涉猎,但大多以解决某项业务的“点”而非整体性的“面”出发,同时加入自身的业务特色。

如腾讯的智慧警务以及天眼寻人的代表性案例依旧在靠一个优图实验室来肩负,具体的项目落地上,也仅有福建、郑州以及云南等少数省市作为代表性效果支撑。百度则主打智能红绿灯项目,去年在百度AI开放平台中新增了安防监控项目。

而在自身业务特色方面,如在南通市的决策分析中,除了汇聚当地统计局、发改委以及工信局相关数据外,还会引入京东商城和京东物流的交易数据,从而对全南通的经济和产业进行全面分析。而在与鞍山市的合作中,阿里云也结合淘宝为其特色的农产品如南果梨、蘑菇、猕猴桃等提供数字化的产销服务。

南通市市域治理现代化指挥中心启动仪式

三、兜售云服务?抢夺入场券?

智慧城市早在2012年就被写入政府文件,漫长的8年中,中国互联网实现了从PC端到移动端的转移,外卖、网约车、扫码支付,新的生活方式在不断涌现,但在谈及城市效率提升时,人们的感知却始终不强烈。

一方面,城市资源本身稀缺,难以实现均衡调配。另一方面,如京东数科这类的企业,在打造智慧城市的思路上都采用B2G2C的模式,即不直接为C端市民提供服务,而是通过提升G端政府运作效率,解决政务难题的角度出发。

不过,一个难以被忽略的事实时,被寄予厚望的科技巨头也曾将智慧城市当作兜售云服务的“幌子”,一边收取上亿的服务费用,另一边只为其提供初级的办公套件并购置大量IT基础设施,完全达不到智慧城市的要求。如微软中国与武汉经济开发区之间就曾因此对簿公堂。

从具体资金用途中不难看出,微软在智慧城市建设上重IT设备及云的采买,而轻规划、轻运营的思路。在1.75亿的总建设预算中,仅各类软件服务和Azure公有云的费用就已经达到1.49亿元,而武汉智慧生物公司曾控诉其公有云的使用率仅有12%。

不过,当初微软中国并未直接与武汉经济开发区下属的武汉智慧生态公司签约,而是通过集成商华胜公司代为签约,做到了尽管是项目的履约主体,但却完美地置身之外。2019年7月,经几年的公开审理,法院最后判决武汉智慧生态公司败诉,这个投入近2亿,历时超过3年的智慧城市项目也最终烂尾。

除了失败案例外,郑宇曾在接受媒体采访讲述了建设智慧城市需要面临四大难题,首先需要建立一种可真正称之为“共享”的底层生态,而不是传统的总包+分包的模式,否则最终结果只会是各自为政,出现例如数据孤岛等问题;与此同时,需要在数据共享和数据安全之间取得平衡,同时解决商业模式可行性与复合型人才的需求问题。”

具体到南通这个项目里,也会有很多业务上的难点。“在实际落地过程中,我们会发现,很多数据并没有想象中的质量那么高,有些时候我们设想的方案,也只是解决了业务上的一个伪痛点。再或者是,政府可以通过统计或很传统的办法就能达到一个很好的效果,人工智能完全发挥不上作用,这个时候给团队其实是会带来一定的打击。”郭沐介绍,“在项目建设过程中,也有人曾经质疑我们太过阳春白雪,对实际情况的了解可能没有那么好。但通过我们前线团队和业务人员紧密战斗在一起,我们最终找到了业务痛点、数据质量、算法模型之间的交集,打造了危化品全流程监管等创新应用,产生了一系列可喜的实战战果,用实际行动击碎了这些质疑。”

京东数科的智能城市事业部也只成立2年时间。“弯道超车本身不太容易,像别的公司可能会有更多在工程化方面的经验,在一些比较传统的赛道上,他们已经有了很好的布局和基础。但我们在人工智能和大数据方面,则具有十几年积累沉淀下的独特优势。”

今年7月,《全球半年度智慧城市支出指南》显示,中国市场的三大重点投资领域依次为弹性能源管理与基础设施、数据驱动的公共安全治理以及智能交通。在预测期间内(2018-2023年),三者支出总额将持续超出整体智慧城市投资的一半。换句话是,如果运行顺利,在可见的未来,人们会看到更加完备、具备智慧性的基础设施,社会安全治理得到进一步提升,交通运行的效率也会逐步提高。

IDC预测,2023年全球智慧城市技术相关投资将达到1894.6亿美元,中国市场规模将达到389.2亿美元。

庞大的系统顶层设计和技术要求为智慧城市建设带来了难度,但也意味着只有B端能力较强的几家巨头们拥有入场券。尽管整个赛道的还处于起步阶段,但动辄过亿的预算、够长(3-5年)的建设和试错时间,足以让巨头们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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